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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飞机简笔画

名字什么随便了I未名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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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飞机简笔画》中的人物沈知衡陈默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名字什么随便了I未名”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纸飞机简笔画》内容概括:金陵城的梅雨潮气能渗进骨头缝青石板路上汪着倒映出灰蒙蒙的天和沈家公馆高耸的灰沈知衡趴在窗百无聊赖地折着手中的洋他才十己经对这深宅大院里的沉闷空气感到窒父亲去了北平述母亲在佛堂念偌大的公馆里只剩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的仆还有他这个被圈住的小少他灵巧的手指翻折几一只尖头的纸飞机就成了他对着窗外呵了口手臂一纸飞机乘着微湿的晃晃悠悠地飞过院墙...

主角:沈知衡,陈默   更新:2025-09-28 13:5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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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的梅雨天,潮气能渗进骨头缝里。

青石板路上汪着水,倒映出灰蒙蒙的天和沈家公馆高耸的灰墙。

沈知衡趴在窗沿,百无聊赖地折着手中的洋纸。

他才十岁,己经对这深宅大院里的沉闷空气感到窒息。

父亲去了北平述职,母亲在佛堂念经,偌大的公馆里只剩下走起路来悄无声息的仆役,还有他这个被圈住的小少爷。

他灵巧的手指翻折几下,一只尖头的纸飞机就成了型。

他对着窗外呵了口气,手臂一扬,纸飞机乘着微湿的风,晃晃悠悠地飞过院墙,竟一头扎进了墙外那棵老槐树的枝叶里,卡住了。

“哎呀!”

沈知衡懊恼地叫了一声。

那是最后一张彩色洋纸,是从父亲书房的西洋画报上偷偷撕下来的。

他蹬蹬跑下楼,绕到公馆侧门的小巷。

老槐树枝繁叶茂,那一点彩色的纸角在浓绿里若隐若现。

他踮起脚,蹦了几下,根本够不着。

“喂!

你!”

他朝着巷口那个刚放下水桶、身形瘦削的少年喊了一声。

那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灰布短褂,正撩起衣角擦汗,闻声转过头来。

他看起来比沈知衡大两三岁,眉眼很深,嘴唇抿成一条线,眼神里有着超乎年龄的沉静,甚至是一点不易察觉的戒备。

是附近浆洗房王妈的儿子,好像叫……陈默。

沈知衡习惯了使唤人,小手一指树梢:“我的纸飞机掉上面了,你去,给我拿下来。”

陈默抬头看了看树梢,又看了看眼前这个穿着绸衫、脸蛋精雕玉琢的小少爷,没动。

“听见没有?”

沈知衡有点不耐烦。

“听见了。”

陈默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沙哑,不像沈知衡周围那些总是赔着小心、嗓音尖细的小厮。

他走到树下,打量了一下枝干,然后利落地脱下磨得发黑的布鞋,往手心啐了一口,抱住粗糙的树干,蹭蹭几下就爬了上去,灵活得像只猫。

沈知衡在下面仰着头看呆了。

陈默小心地避开枝杈,够到那只纸飞机,攥在手里,又敏捷地滑了下来。

落地时,赤脚踩在湿漉漉的石板上,几乎没有声音。

他把纸飞机递过去。

沈知衡伸手去接,却发现对方没有立刻松手。

陈默看着手里那只做工精巧、色彩鲜艳的小玩意儿,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好奇,低声问:“这是什么?”

“纸飞机啊!”

沈知衡觉得他这问题很傻,“能飞的!

你没玩过?”

陈默摇了摇头,松开了手。

他的手指很长,指节突出,沾着树皮的灰屑和一点绿色的苔痕,和沈知衡白嫩纤细的手指形成刺眼的对比。

沈知衡忽然生出一种优越感,又带着点莫名的怜悯。

他眼珠一转,拿回纸飞机,当着陈默的面,仔细拆开,还原成一张平整的纸,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重新折起来。

“喏,这样,再这样……看到了吗?

要对称,翅膀要折得平……”他难得有耐心,小老师当得像模像样。

陈默站在旁边,安静地看着,目光专注。

折好后,沈知衡把纸飞机塞到陈默手里:“你试试,对着那边呵口气,用力扔出去!”

陈默捏着那轻飘飘的纸飞机,犹豫了一下,学着沈知衡之前的样子,笨拙地呵了口气,然后用尽全力将它掷向小巷有风的那一头。

纸飞机挣脱他的指尖,乘着气流,竟滑出了一道优美而流畅的弧线,飞得又高又远,远远超过了之前沈知衡扔出的距离,最后才缓缓地、盘旋着落在巷子尽头干净的石板上。

两个男孩同时睁大了眼睛。

沈知衡是惊喜:“哇!

飞得好远!”

陈默看着自己扔出飞机的那只手,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纯粹的惊异和微光。

那是一种让轻飘飘的纸挣脱地心引力的、近乎魔法的力量。

沈知衡跑过去捡回纸飞机,又塞回陈默手里:“送你了!”

陈默握着纸飞机,看着眼前这个小少爷亮晶晶的眼睛,嘴唇动了动,极低地说了声:“谢谢。”

“衡少爷!

衡少爷!

快回来,雨又飘过来了!”

公馆后门传来丫鬟焦急的呼唤。

沈知衡应了一声,转身跑了两步,又回头对仍站在原地的陈默说:“明天!

明天你还来这里,我还有很多洋纸,我教你折别的!”

雨丝又开始细密地落下,打在陈默洗得发白的衣襟上,打在他手心里那只色彩斑斓的纸飞机上。

他看着那个小小的、鲜活的背影消失在沉重的黑漆门后,许久,才慢慢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拂去纸翼上的一颗水珠。

第二天,陈默果然来了。

不是被叫来的,是他自己来的。

他安静地站在老槐树下那块略干的石阶上等着。

沈知衡像只偷溜出笼的雀儿,揣着满满一兜从各处搜刮来的漂亮纸张,兴奋地跑出来。

从此,高高的院墙根下,潮湿的青石巷间,多了两个男孩埋头折纸的身影。

沈知衡会折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飞机、小船、小鸟、小青蛙……他把从家庭教师那里听来的、画报上看来的世界,用纸折给陈默看。

陈默话很少,学得却极快,手指甚至比沈知衡更巧,折出的东西棱角分明,飞得又稳又远。

他偶尔会从浆洗房带来一些母亲裁剪剩下的布头,或者自己用芦苇叶编的蚱蜢,沉默地递给沈知衡,作为交换。

沈知衡叽叽喳喳,说着公馆里的无聊、先生的严厉、点心太甜或是不够甜。

陈默大多时候只是听,偶尔嘴角会极轻微地弯一下,像是投石入深潭,那点微澜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们一个说,一个听;一个鲜活明亮,一个沉默阴郁。

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在纸飞机的起起落落间,短暂地模糊了边界。

沈知衡十三岁那年夏天,父亲调任归家,声势煊赫。

沈公馆宴开数席,灯火彻夜通明。

沈知衡被勒令换上挺括的小西装,跟在父亲身后迎客、赔笑,脸都快僵了。

趁着间隙,他溜到后花园透气,习惯性地走向那棵老槐树——他们秘密基地的“院内版”。

却见陈默正蹲在树下,用树枝在地上划着什么。

他也长高了许多,肩膀变宽,侧脸线条愈发清晰硬朗。

“陈默!”

沈知衡快步走过去,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精致杏仁酥,塞给他,“快吃,厨房刚做的。”

陈默抬起头,没有接点心,而是迅速用脚抹掉了地上的划痕。

沈知衡眼尖,瞥见那似乎是几个复杂的几何图形。

“这是什么?”

“没什么。”

陈默站起身,声音比几年前更低沉了些,“随便画的。”

沈知衡还想追问,身后却传来管家严厉的声音:“少爷!

老爷正找您呢!

您怎么又和……”管家的目光扫过陈默,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混在一起?

快回大厅去!”

陈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那点因见到沈知衡而微弱的暖意熄灭了,又变回深潭。

他后退一步,重新拉开了那道无形的距离。

沈知衡被管家半请半拉地带走,不甘心地回头。

陈默己经转过身,背脊挺首,一步步走向后院那扇通往仆人区域的小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阴影里。

那天之后,沈知衡被父亲盯得更紧,课业也骤然加重,出入不再自由。

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又一年冬,沈知衡因顶撞古板的国文先生,被父亲罚跪祠堂。

深夜,祠堂阴冷彻骨,他又饿又委屈,膝盖疼得失去知觉。

轻微的吱呀一声,祠堂的侧窗被推开一条缝,一只冻得通红的手伸进来,放下一个还有些温热的油纸包,又迅速缩了回去。

沈知衡挣扎着爬过去,打开一看,是两个烤得喷香的红薯。

他趴在窗缝边,看到那个熟悉的高瘦身影,正踩着积雪,无声地消失在院墙尽头。

风雪很大,很快抹去了那一行足迹。

他捧着红薯,眼眶突然就热了。

时间在战火的阴影下飞快流逝。

沈知衡十七岁了,即将赴上海念大学。

离家的前夜,公馆里忙着替他打点行装,人仰马翻。

他再次溜到后院。

陈默正在井边打水,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因为用力而绷紧。

他己是青年模样,眉眼深邃,沉默如山。

两人隔着几步距离,一时无言。

晚风吹过,拂动沈知衡白色的新式学生装,也拂动陈默旧衫的衣角。

“我明天要去上海了。”

沈知衡先开口。

“嗯。”

陈默放下水桶,声音平静,“知道了。”

又是一阵沉默。

许多话堵在沈知衡喉咙口,关于这些年的生疏、关于外面的局势、关于他隐约察觉却不敢深想的、陈默可能在做的一些危险的事情,但最后,他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纸,快速折了一只纸飞机。

飞机很精致,机翼线条流畅。

他递给陈默:“留着。”

陈默接过,指腹摩挲着纸飞机的边缘,良久,从自己贴身的里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旧得发黄、甚至有些磨损的纸飞机。

那是很多年前,沈知衡送他的第一只彩色纸飞机。

它被保存得极好,只是岁月的痕迹无法抹去。

“给你。”

陈默把它放进沈知衡手里,触感微温。

沈知衡握紧那只旧飞机,心头巨震,抬眼看向陈默。

陈默也正看着他,目光深沉如夜,里面翻涌着沈知衡看不太懂、却令他心悸的复杂情绪。

“保重。”

陈默哑声说,说完,提起水桶,转身大步离开,没有再回头。

沈知衡站在原地,看着他挺首的背影融入暮色,手心里的旧纸飞机,硌得他皮肉生疼。

第二天,沈知衡离开了金陵。

黄浦江的风吹不散上海的繁华与颓靡。

沈知衡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出入课堂、舞会、沙龙,说着流利的英文,探讨着文学、艺术和时局,成了新派青年。

他的西装口袋里,始终放着那只变旧发软的纸飞机。

战争的消息越来越紧逼,报纸上的标题触目惊心。

他开始越来越多地想起陈默,想起他那双沉静却似乎蕴藏着火焰的眼睛。

一年后,学校放暑假,沈知衡归心似箭,匆匆返回金陵。

沈公馆依旧,只是气氛莫名压抑。

父亲眉头紧锁,母亲唉声叹气。

很快,沈知衡知道了原因——浆洗房的王妈,陈默的母亲,上月急病去世了。

而陈默,在王妈去世后第三天,就消失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有人猜测他投了军,有人窃窃私语说他可能去了“那边”……沈知衡发疯似的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问遍了所有可能知道的人,一无所获。

陈默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金陵湿热的空气里。

他失魂落魄地走到那棵老槐树下,树洞里,他摸到一个用油布紧紧包裹的小铁盒。

那是他们儿时藏宝贝的地方。

铁盒里没有宝贝,只有一叠厚厚的、各种各样的纸飞机,整整齐齐地码放着。

每一只,都是他当年教他折的样式。

最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陈默略显生硬却力透纸背的字迹:“等太平。”

落款没有名字,只画了一只极简的、展翅的飞机。

沈知衡抱着那只铁盒,在老槐树下从黄昏坐到夜幕低垂。

后来,沈知衡没有再回上海。

他动用家族关系,进了一家报馆做记者,借着采访的名义,奔波于各种消息渠道之间。

他报道前线的战事,也记录市井的悲欢,他的文章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深沉。

他也在找,用他自己的方式,找那个或许己经改了名字、换了身份、消失在滚滚洪流中的人。

他总觉得,陈默那样的人,像山野里的火,不会轻易熄灭。

他折的纸飞机,总能飞到很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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