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这就是你们组熬了一个星期做出来的方案？
一堆狗屎！”
尖锐的批评像冰冷的刀子，扎在陈曦心上。
他站在会议室里，手心全是汗，投影仪的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台下甲方王总那张肥腻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王总，这个创意其实我们…”陈曦试图辩解，舌头却像打了结，社恐的毛病在这种高压场合下暴露无遗。
越是想说清楚，就越是语无伦次。
旁边的同事有的投来同情的目光，更多的则是事不关己的冷漠，甚至还有一丝幸灾乐祸。
这个项目本来就棘手，现在彻底搞砸了。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
王总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拿回去重做！
再做不好，我就跟你们老板说换人！
散会！”
会议室里的人瞬间走光，只剩下陈曦一个人对着屏幕上那被批得一无是处的PPT，像个傻逼。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生真是烂透了，工作工作不行，喜欢的女神连正眼都不敢看。
垂头丧气地挪出会议室，在走廊拐角，他差点撞到一个人。
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
一抬头，陈曦的心脏差点停跳。
是林薇。
公司里公认的女神，UX研究员，高岭之花。
她刚刚结束另一个项目的会议，正和她的组员们谈笑风生，自信又从容。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她身上，仿佛自带光环。
她和刚才那个暴怒的王总简首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人目光短暂接触，陈曦像被烫到一样立刻低下头，脸颊发烫，自惭形秽到了极点。
林薇似乎只是看到一个不认识的同事，没有任何表示，径首从他身边走过，那阵好闻的香味也渐渐飘远。
陈曦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酸又涩。
这种女神，他一辈子也只能远远看着吧。
下班时间到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
真是倒霉到家，屋漏偏逢连夜雨。
陈曦没带伞，心情郁闷得像这阴沉的天。
为了省点钱，他决定抄近路，穿过后巷去公交站。
巷子又深又暗，雨水顺着墙壁流下，只有一盏昏黄的老旧路灯忽明忽灭。
最近他总是做些怪梦，听到些莫名其妙的声音，精神有点恍惚。
突然，他听到一声微弱的猫叫。
循声看去，一只瘦弱的小流浪猫缩在垃圾箱旁，浑身湿透，瑟瑟发抖。
陈曦心里一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向小猫走去，想把它挪到干燥点的地方。
就在这时，脚下一滑！
他惊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猛地朝旁边摔去！
“砰！”
他没能稳住自己，反而一头撞倒了巷子角落里一个半人高的、布满青苔的旧石墩。
那石墩看着有些年头了，也不知道是干嘛用的。
手背被粗糙的石块划破，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落在湿漉漉的石墩表面。
“操…”陈曦骂了一句，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然而，下一秒，异变突生！
那血滴落在石墩上，竟象是被吸收了一样，瞬间消失不见。
紧接着，陈曦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剧烈头痛，仿佛有无数根针扎进他的太阳穴！
“啊——！”
他抱住头惨叫出声。
无数嘈杂混乱的低语和哭声瞬间涌入他的脑海，眼前闪过无数模糊扭曲、快速变幻的人影，各种混乱的情绪——愤怒、悲伤、狂喜、绝望——像洪水一样冲击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勉强睁开眼，恍惚间，似乎看到那个被他撞倒的石墩旁，站着一个穿着淡青色复古旗袍的模糊女子虚影。
那女子对着他，嘴角似乎轻轻勾起，露出一抹奇异又虚幻的微笑。
然后，影子就像烟雾一样消散了。
“呃…”陈曦最后的感觉是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远处传来的、模糊不清的车灯光晕。
他眼前一黑，彻底晕倒在雨水中，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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