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电话接通的那一刻,我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胸腔。
“喂,老婆!”
我急切地喊道,声音因为巨大的恐惧和奔波的疲惫而沙哑不堪。
听筒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一个慵懒而又带着几分戏谑的男声响了起来。
“喂?
你找谁?”
这声音,像一桶冰水,从我的头顶瞬间浇下,让我在盛夏的深夜里,彻骨冰寒。
我僵住了,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是沈哲。
我妻子苏晴的“男闺蜜”。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本能地反问:“苏晴呢?
让她接电话!”
我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哦,林大建筑师啊。”
沈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轻佻的笑意,那是我最厌恶的语气,“找我们家晴晴啊?
她不方便,在洗澡呢。”
我们家晴晴。
洗澡。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像两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
我死死地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崩断的声音。
“沈哲,我不管你们在干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喉咙里即将喷薄而出的怒吼,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立刻,马上,让苏晴接电话!
我女儿,悦悦,在医院抢救!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
需要她签字!”
我的女儿,我们才三岁的女儿悦悦,因为急性肺炎引发高热惊厥,半小时前被我妈和我岳母送进了市儿童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而我,人还在千里之外的滨海市,刚刚签完一个价值上亿的合同。
我本想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苏晴,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我们可以换个更大的房子,可以给悦悦报她最喜欢的舞蹈班了。
可电话还没拨出去,岳母带着哭腔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林风!
你快回来啊!
悦悦……悦悦不行了!”
那一瞬间,世界在我眼前崩塌。
我疯了一样冲出会议室,推掉了庆功宴,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机场。
路上,我一遍又一遍地拨打苏晴的电话,先是无人接听,然后是关机。
我几乎要疯了。
悦悦是我的命。
我拼命工作,应酬喝酒伤了胃,熬夜画图熬出了神经衰弱,为的就是能给她们母女一个最好的生活。
可现在,我们的女儿在生死线上挣扎,她的妈妈,我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