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剑修如林，门派万千，却以神霄剑宗为尊。
其剑峰刺破云霄，弟子御剑如流星，宗主更是一剑可断千里江。
而凌虚阁次之，擅御气成剑，门下弟子人才辈出，精才绝艳。
两派明争暗斗多年，却因千峰论剑的魁首之位，始终未分高下。
晨雾未散，叶秋枫己跪在神霄剑宗的外院青石板上。
他攥着粗麻布的手在抖，额角的血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昨夜奉命擦洗剑池时打翻了楚师兄的茶盏，那杯冷茶溅湿了楚天雪白的剑袍。
"废物，连盏茶都端不稳？
"楚天的声音像冰锥刺进耳膜。
他负手立于台阶上，腰间青锋未出鞘，灵气却如实质般压得叶秋枫脊背咯吱作响。
"弟子知错......"叶秋枫咬紧牙关，喉头泛着血腥味。
周围聚着数十名外门弟子，有人掩嘴轻笑，有人目露鄙夷。
"知错？
"楚天忽然抬脚，靴尖挑起叶秋枫的下巴。
那是一双淬了剑意的眼睛，瞳孔深处似有电光流转："本座让你舔干净。
"话音未落，叶秋枫的衣襟骤然裂开！
楚天的剑气如银蛇窜出，贴着皮肤划出三道血口，却不伤皮肉分毫——这是剑修对灵力的绝对掌控。
"舔。
"楚天冷笑。
叶秋枫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望着地上那滩混着茶叶的冷茶，舌尖尝到咸涩的血味。
午时，杂役房内，叶秋枫缩在角落啃冷硬的馒头。
隔壁床的阿狗探头："秋枫哥，楚师兄罚你三月禁闭，连后山药田的活儿都不让干了？
""嗯。
"叶秋枫嚼着馒头，牙齿咯吱响。
阿狗叹气："听说千峰论剑要开始了，楚师兄是咱们宗门的种子选手，长老们正给他特训呢......""特训？
"叶秋枫突然抬头，馒头渣子掉在破旧的被褥上，"他昨日还说要闭关修炼，今日却有空来寻我晦气？
""嘘——！
"阿狗压低声音，"我听扫地的师姐说，楚师兄昨日练剑时走火入魔，灵力逆冲经脉，长老们连夜给他喂了固元丹......"叶秋枫的手一抖，瓷碗摔在地上碎裂。
夜半子时！
后山破庙的檐角挂着蛛网，月光从裂缝漏进来，照着叶秋枫血痕未干的脸。
他攥着扫帚的手在抖，地上散落着碎砖和枯叶——这是他被罚打扫的地方。
"废物......""舔干净......"楚天的讥讽在耳畔循环。
叶秋枫突然扔掉扫帚，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支生锈的破笔。
他在泥地上划出歪扭的字迹："楚天走火入魔而死"笔尖停顿的刹那，破笔"当啷"落地！
叶秋枫望着那行字，嗤笑一声："蠢话......"转身时，庙角的阴影里，一支生锈的破笔静静躺在枯叶堆中。
笔杆上沾着暗红，像干涸的血。
叶秋枫踢开破笔，脚步声渐远。
月光偏移，笔尖忽然渗出一滴墨，渗入泥地，化作暗红。
庙外古树无风自颤，枯叶簌簌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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