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夜里,我看见姜希分享了一句歌词。
「好像小偷一样卑微。」
歌名是《兄妹》,而姜希是我老公家的养女。
她长相普通,性格孤僻,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闪躲模样。
周砚说她没什么坏心眼,只是有些怕生。
如果,我没能从婆婆的棺材里摸出他们六年前的床照。
我想我会一直相信这句话。
和周砚结婚没半年,婆婆去世了。
她是个看得开的人,在背着我们查出肝癌晚期后,就用自己半生的积蓄买齐了所有丧葬物品。
等我们收到消息赶回老家时,白事准备早已打点妥当。
按照习俗,家里的女儿得替老人整理好遗容后才能封棺。
可姜希今天的飞机延误,这事便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和婆婆没相处过几回,但印象里她一直都是个和善的老太太。
看着那张苍老僵硬的脸颊,我顿时伤感不已。
肝癌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呢?
我叹了一口气,将婆婆脸上一缕散乱的白发拢回耳后。
就在触碰到寿衣口袋时,指腹下传来一丝异样的硬挺感。
不像是布料本身的褶皱。
我迟疑了一下,顺着那细微的凸起探了进去。
冰冷的内衬下,藏着一张同样冰冷的硬物。
抽出来后,是一张三寸大的照片。
目光落下,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轰然倒流,冲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阿韵?」
门口突然传来周砚的问询。
那声音像冰锥一般,猛地刺穿了我混沌的思绪。
我将照片死死攥进掌心,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股翻涌的恶心和眩晕压了下去。
「怎么了?」
周砚朝我走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浓厚的关切。
「没、没什么……」
尖锐的硬角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照片上,有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那是年轻时的周砚,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双眼紧闭,眉头微微拧起。
而伏在他身上的姜希,正抬眼看着镜头——
眼里没有半分怯懦,反而是盯着猎物般的得逞笑意。
而照片背面只有简短的两个词。
十八岁。
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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