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勒着脖子的老大脸涨得通红，大气都喘不上来，只能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喊：“你、你们……退后！”
同时一只手艰难地往外面摆了摆。
围着的小弟们面面相觑，犹豫了几秒，还是慢慢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的钢管却没敢放下。
李誉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怒火：“操你妈的！
我跟我女朋友大半夜在屋里，招谁惹谁了？
你倒好，带着人来砸门敲诈，是不是人穷了连亲热的机会都不能有！
你们这帮人，今天要是还敢纠缠，我一命抵你们几条命，有种就过来！”
说完，他把刀刃从这家伙的腰间移开，顶住老大的脖子，冰凉的触感让老大瞬间僵住。
周围的小弟们一看这架势，脸上的凶气褪去大半，有人悄悄往后挪了挪脚，眼神里满是惊慌，谁也不想真闹出人命，更不想老大出事。
僵持的五分钟像过了半个世纪，巷子里静得可怕，只有城中村夜晚的风卷着垃圾碎屑掠过，呜呜声刮得人毛骨悚然。
路灯的光昏黄又微弱，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像张牙舞爪的鬼影。
围着的小弟们攥着钢管的手沁出冷汗，李誉勒着老大脖子的手臂也绷得发僵，刀刃抵着脖子的力道没松半分，空气里满是压抑的恐惧，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突然，右侧一个小弟突然红了眼，举着刀就朝李誉冲过来，嘴里还喊着：“放开我大哥！”
李誉几乎是本能地侧身，同时猛地把老大往下按，自己也跟着矮下身。
躲开刀的瞬间，他握着水果刀的手顺势往那小弟大腿上划去，“嗤”的一声，小弟惨叫着倒在地上，手捂着流血的大腿，在地上翻滚哀嚎。
李誉没看那小弟，一把揪过老大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往墙上撞去。
“砰”的一声闷响，老大疼得闷哼出声。
李誉贴着他耳朵，声音冷得像零下几十度结的冰：“操你妈的！
再不让他们停手，我现在就弄死你！”
老大脑袋嗡嗡作响，额角渗出血来，终于没了之前的硬气，声音发颤：“别、别动手……都、都给我停下！”
李誉拽着老大的后衣领，像拎着个破布娃娃，眼神冷厉地扫过周围的小弟：“都给我让开！
谁敢挡路，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小弟们看着地上哀嚎的同伴，又瞅着被控制的老大，只能慢慢往两边挪，让出一条道来。
李誉押着老大，一步一步往村口退，每走一步都紧盯着周围的动静，生怕再有人偷袭。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警笛声，而且越来越近。
李誉心里一紧，趁着夜色，飞快将手里的水果刀往旁边池塘里一扔，扑通一声轻响，刀瞬间没了踪影。
接着他又摸出腰间的橡胶锤，也随手扔到路边的草丛里，只留一只手死死勒着老大的脖子，维持着控制的姿势。
没两分钟，两辆警车就开了过来，刺眼的车灯照亮整个巷子。
帽子叔叔们迅速下车，手里握着警棍，很快将李誉、老大和一众小弟团团围住：“都不许动！
把手举起来！”
混乱中，李誉听见人群外有人喊他的名字，抬头一看，只见周小兰和一男人站在警车旁，正是周建龙。
原来周小兰赶到周建龙家后，立刻说了事情经过，周建龙没犹豫，当场就报了警。
被勒着的老大见了帽子叔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喊：“帽子叔叔同志！
他绑架我！
快救我！”
李誉却没松劲，对着帽子叔叔沉声说：“是他们先敲诈勒索，还动手伤人，我是自卫！”
警车把所有人都带回了派出所，审讯室的灯亮得刺眼。
李誉坐在椅子上，把对方敲诈200块、持械伤人、又带人报复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可对面那伙人却死不承认，为首的壮汉揉着还在疼的肩膀，一口咬定是李誉先动手打人，自己只是“路过劝架”，其他小弟也跟着附和，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你们不承认也没用。”
李誉看着他们，语气笃定，“我们出租屋楼道里有邻居，当时打架动静那么大，他们肯定都听见了，你们可以去问！
还有我胳膊上的伤，就是你们小弟用刀划的，医院能验出来！”
帽子叔叔记录下李誉的话，又去提审了那伙人，两边各执一词，只能暂时先将人留下。
首到第二天早上，帽子叔叔带着李誉回到城中村的出租屋调查。
刚到楼道口，帽子叔叔就喊住几个路过的邻居询问情况，可大家要么低着头快步走开，要么支支吾吾说“没看清没听见”。
昨天晚上那伙人的凶神恶煞的样子感觉还在眼前，谁也不敢贸然开口，生怕事后被报复。
有个大妈被问到的时候，手都在抖，眼神躲闪着说：“我、我昨天早睡了，啥动静都没听见……”说完就赶紧拉着孙子进了屋，连门都不敢多开一秒。
楼道里静了下来，帽子叔叔看着紧闭的房门，只能耐心敲开一户户人家，轻声安抚：“大家放心，我们会保障你们的安全，只有说实话，才能不让坏人继续嚣张。”
过了好一会儿，住在三楼的一个年轻小伙终于犹豫着站了出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昨天听见动静了，是那伙人先找上门的，还拿着东西砸门，后来就听见有人喊疼……”有了第一个人开口，其他邻居也慢慢松了口。
之前躲着的大妈悄悄探出头补充：“我看见那伙人手里有刀，后来是小李（李誉）把他们制住的，小李胳膊还流血了呢！”
还有人指了指楼道角落：“地上还有血迹，昨天没敢擦……”帽子叔叔顺着大家的指认，查看了楼道里的血迹和散落的杂物，又记录下每个人的证词，很快就核实了李誉说的全是实话。
回到派出所没多久，帽子叔叔就把李誉叫过来，告诉他可以走了：“事情查清楚了，你属于正当防卫，没你事了。”
李誉松了口气，刚走出派出所大门，却看见那伙人也跟着走了出来，为首的壮汉还挑衅似的朝他瞥了一眼。
他愣在原地，心里满是疑惑，明明证据确凿，为什么这伙人也被放了？
一股不安的预感，悄悄爬上了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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