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发痛的手腕，准备离开包厢。
秦柔柔委屈地抽泣。
“川哥哥，看来姐姐还是不够爱你啊，一个玩笑都能让她放弃你！”
“看在你这么为难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了，你快去把人劝回来吧，别到时候公司上市，敲钟的老板娘却跑了。”
秦柔柔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
顾泽川不以为意。
“柔柔，不用理她，她很好哄的，当初为了和我交往，她都能跪4小时，又怎么会舍得放弃呢？”
我忽然心里发寒。
这三年来，每一次的懂事，每一次的体谅，每一次说服自己算了，只不过是秦柔柔的身体不好需要照顾。
换来的只是不用理她，她很好哄。
当初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整整跪了4小时求爸妈同意。
明明当时，他看到我跪得红肿的膝盖，发誓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人。
可是现在却变成他炫耀和拿捏我的方式。
我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他。
“韩泽川，你还记不记得？”
我凝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
“半年前，我为帮你拿下价值十个亿的投资项目，喝到胃出血。”
“而你因为秦柔柔一句害怕，就半路丢下我去陪她。医生说我再晚来三分钟，命都没有。”
他的瞳孔微缩，不明白我为什么旧事重提。
“那时我就在想，在你心里，秦柔柔睡不着觉比我的命都重要。”
“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会不会有一点愧疚？”
他动了动嘴唇，没有出声。
“现在这答案都不重要，这三年我的付出，也够偿还你小时候的救命之恩了。”
“以后，你也用不着哄我，我们婚约立即取消！”
韩泽川眼里闪过慌乱，他想伸手拉我。
下一刻，秦柔柔身体一软，朝着韩泽川的怀里倒去。
她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川哥，我心口好疼。”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以为只是游戏而已。”
她看到韩泽川眉心紧锁，满是焦急。
“我不该惹芮溪姐生气的，更不该让你为难。”
“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芮溪姐，你赶紧去跟她道歉，把她哄好。”
这种故作柔弱的手段，我见过太多回。
看到韩泽川看我的眼神，秦柔柔眼底划过狠戾。
她剧烈地咳嗽，听起来撕心裂肺。
“柔柔！”
韩泽川将她抱进怀里，手忙脚乱地替她顺着背，声音里满是恐慌。
“柔柔，你怎么了，别吓我，你的药呢？”
秦柔柔一副痛苦模样。
“川哥我难受，喘不上气！”
“都是我害你为难，我破坏你和芮溪姐的感情，我是罪人，我就不该活着，让我咳死好了。”
她边哭边捶着自己的胸口。
韩泽川握住她的手，急得满头是汗。
他抬起头，眼神里只有愤怒。
“林芮溪，这下你高兴了？”
他的声音嘶哑。
“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柔柔犯病才满意？”
“你明明知道她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你是想让她死在你面前吗？”
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心里最后一点温情也消失。
心脏病？
一个能半夜把他从我身边叫走，陪她开车兜风的人，
一个能故意吃下过敏的芒果蛋糕的人，
真的那么脆弱？
秦柔柔瘫在韩泽川怀中，虚弱地开口：
“别怪芮溪姐，她只是以退为进和你赌气，想你哄哄她，也是我自己身体问题。”
她越是这样懂事，韩泽川眼里的疼惜和对我的愤恨就越浓。
他紧紧抱着秦柔柔，对我怒目而视。
“你看看，柔柔都被你折磨成这样子，还帮你说话。”
“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恶毒女人，算我瞎了眼！”
可不是瞎了眼吗？连秦柔柔演戏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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