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的钱，我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妈妈！”我忍不住喊住了她。
“我不是……”
话没说完，陆宇皓探进一个脑袋，笑意盈盈地打断了我。
“宇安哥，你是不是也想祝贺我呀？谢谢你啦！对了，妈，你给我新买的西装好像有点小，你陪我去改改吧？”
“你这孩子，就知道使唤我。”
妈妈嘴上嗔怪着，脚步却毫不犹豫地跟着陆宇皓下了楼。
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
02
半夜，陆心妍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管新的止痛膏。
看见我眼角的泪痕，她眉头皱了一下。
“又怎么了？陆宇安，你能不能别老是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陆心妍，你可是我的亲姐姐呀！可是，你不仅毁了我的身体，现在又用一个谎言，将我推进更深的深渊。
陆心妍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脸色阴沉下来。
“瞪我干什么？我欠你的？要不是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住在这个家里？”
她把药膏扔到我身上，语气里满是施舍。
“喏，你的药。以后别再为这点小事去烦爸妈了，他们养着你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我抓起药膏，猛地朝她扔了过去。
“滚出去！”
药膏砸在她胸口，又掉在地上。
陆心妍愣住了，她不明白一向温顺的我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暴躁。
她勃然大怒，一把揪住我的头发。
“陆宇安，你他妈发什么疯！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残废，一个没人要的拖油瓶！还把自己当少爷呢了？”
她眼里的凶狠，和记忆里十五岁那年，她扔下我独自逃跑时的模样重叠。
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我开始发抖，止不住地发抖。
“姐……我错了……我错了……”
我像条狗一样地求饶，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
看到我无比害怕的样子，陆心妍眼里的怒火才渐渐熄灭，取而代代的是鄙夷和不屑。
她松开手，失去重心的我被重重地摔回地上，脚踝传来钻心的痛。
“早这样不就好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尽是不耐烦。
“宇安，认命吧！你已经废了。但阿皓不一样，他比你优秀，比你会讨爸妈开心，爸妈爱的是他，能给爸妈带来快乐的也是他。”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如果识相，就安安分分地待着，别再惹是生非。”
顿了顿，她语气忽然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诱哄。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房间里闷。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去看看海，怎么样？”
03
我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海？自从我出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这个屋子。
“我们姐弟俩，也很久没有好好聊过了。”
陆心妍的脸上挤出一丝难得的愧疚之色，“就当姐姐跟你赔罪，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她蹲下来，捡起地上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拧开，想为我涂抹。
那熟悉的温柔，曾是我童年里最温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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