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书店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洛亦凡站在柜台后，身姿笔挺如松，与周围散漫的环境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扫过书架间偶尔穿梭的顾客，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和言谈举止都让他感到陌生。
老陈从仓库搬出一箱新书，瞥见洛亦凡僵硬的站姿，忍不住摇头：“放松点，又不是站岗。
有客人来就微笑打招呼，结账时用扫码枪扫一下书后面的条码，然后收钱找零，电脑会自动记账的。”
洛亦凡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柜台上的扫码枪。
这东西形制奇特，通体黑色，有一个发光的红色眼睛。
便在这时，一位中年妇女抱着几本书走来柜台。
洛亦凡立即进入戒备状态，仿佛面对的不是顾客而是需要警惕的对象。
“结账。”
妇女将书放在台上，掏出手机准备付款。
洛亦凡拿起扫码枪，谨慎地对着书本背面比划。
那妇女等得不耐烦，指着书后的黑白条纹：“扫这里啊。”
他尝试将红光对准条纹，却因为不熟悉操作，几次都没能成功。
扫码枪发出错误的提示音，在安静的书店里格外刺耳。
“怎么回事啊？
快点行不行？”
妇女皱眉道。
老陈闻声赶来，一把拿过扫码枪：“不好意思啊，新来的还不熟练。”
说着利落地扫完所有书籍，电脑屏幕上立刻显示出总价。
妇女将手机付款码展示出来，老陈又用扫码枪对着手机一扫，只听“嘀”的一声，付款完成。
“谢谢光临。”
老陈送走顾客，转头对洛亦凡叹气道，“你说你都来三个月了，怎么比刚来时还笨手笨脚的？
上次发烧后是不是还没好利索？”
洛亦凡沉默不语。
他总不能说自己己经不是原来那个洛亦凡，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玄门少主。
这时，书店门上的风铃轻响，一位姑娘推门而入。
她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一身淡黄色连衣裙，手中提着个小纸袋。
老陈低声道：“是隔壁甜品店的苏晓，常来买包装纸。”
洛亦凡这才收回目光，继续保持站姿。
那边苏晓己经轻车熟路地走向文具区，显然对这里很是熟悉。
不久后，一位老先生抱着几本旧书来到柜台。
这些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封面破损，书页泛黄。
“小伙子，算一下这些多少钱。”
老先生将书放在柜台上。
洛亦凡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发现书后没有那些黑白条纹。
他翻来覆去地查看，不知该如何处理。
“这是旧书，没有条码，你得手动输入价格。”
老陈在一旁提醒，但手上还忙着整理新书，没法立刻过来帮忙。
洛亦凡看向电脑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图标和文字让他眼花缭乱。
“怎么了？
不会操作吗？”
老先生好奇地问。
洛亦凡面不改色，实则内心飞快分析着情况。
这些旧书散发着特殊的气场，其中一本似乎还带着原主人的情绪残留——一种淡淡的忧伤。
他尝试在键盘上按了几个键，屏幕上的光标跳动，却没有任何有用的反应。
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老先生等待结账，洛亦凡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老陈还在远处忙碌着。
就在这时，苏晓选好了包装纸走过来，看到这一幕。
她先是有些惊讶，随后眼中流露出几分好笑和同情。
“陈叔，需要帮忙吗？”
她轻声问道。
老陈这才抬起头，看到洛亦凡的窘境，连忙赶过来：“哎哟不好意思，这就来。”
他在电脑上操作几下，很快计算出总价：“三本旧书，一共西十五块。”
老先生掏出钱包付了现金，洛亦凡看着老陈找零的动作，仔细记下这个世界的“交易规则”。
送走顾客后，老陈无奈地对洛亦凡说：“你怎么又犯迷糊了？
旧书怎么收钱上周不是刚教过吗？”
洛亦凡沉默以对，心中却己将这些信息牢记。
苏晓走上前，将选好的包装纸放在柜台上，微笑着对老陈说：“陈叔，就要这些。”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洛亦凡，带着几分好奇。
老陈一边扫码一边唠叨：“苏晓啊，你看我们这小洛，长得挺俊俏个小伙子，怎么有时候呆头呆脑的。”
苏晓轻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嘛。
我觉得他挺认真的。”
洛亦凡闻言微微一愣。
在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这样的评价。
付款完成后，苏晓拿起包装纸，对洛亦凡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风铃再次响起，店内又恢复了安静。
老陈拍拍洛亦凡的肩膀：“发什么呆呢？
刚才苏晓是不是在替你说话？”
洛亦凡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记下了“苏晓”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时间里，洛亦凡仔细观察老陈的每一个动作，学习如何使用那些奇怪的机器。
有一次，一位顾客购买了大量书籍，老陈忙不过来，洛亦凡主动拿起扫码枪尝试操作。
这次他成功了，虽然动作生硬，但至少完成了交易。
老陈惊讶地看着他：“咦？
突然开窍了？”
洛亦凡平静地回答：“看多了，自然会了。”
夕阳西下，书店里的人渐渐稀少。
老陈开始做关门前的整理工作，洛亦凡则负责将散落的书籍归位。
“小洛，今天表现还不错，至少后来没再出岔子。”
老陈锁上收银机，语气缓和许多，“明天继续努力，熟能生巧嘛。”
洛亦凡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对面街上，那家名叫“暖心”的甜品店还亮着灯。
书店打烊的时间到了，洛亦凡帮老陈关好门窗，踏上回家的路。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周围匆匆的行人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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