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全是“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的混沌。
就在这时!
“嗬!!!”
一声饥饿又狂暴的嘶吼从他身后炸开。
是另一只丧尸!
不知什么时候摸到了木屋后面!
陆野浑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三年末世求生的本能让他想都没想就往侧面一扑一滚!
“咔嚓!”
他刚才靠着的那扇烂门板,被一只带着烂肉的利爪捅了个对穿!
要是他刚才反应慢半秒,被捅穿的就是他的脖子!
陆野狼狈的滚在泥地里,步枪也脱手飞了出去,滑到几米开外。
偷袭的丧尸体型壮硕,嘶吼着把爪子从门板里拔出来,腐烂的眼珠死死锁定了刚爬起来的陆野,然后再次扑了过来!
速度快的惊人!
陆野暗骂一声,手无寸铁,只能急速后退,眼角飞快的扫视地面,想找块砖头或者木棍救命。
“啊......呜?”
这时,一个带着疑惑的声音响起。
是那个女丧尸!
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或者说......打扰了?
她看着那个暴起伤人的同类,又看了看被追得有点狼狈的陆野,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不解。
然后,就在那只壮硕丧尸即将扑到陆野面前时。
她动了。
不是攻击,也不是逃跑。
她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绝世宝贝,眼睛一亮,竟然朝着壮硕丧尸手腕上那块锈迹斑斑的金属手表扑了过去!
她完全无视了那张滴着黑血的恶臭大嘴,一把抱住那只腐烂的手腕,张嘴就啃......壮硕丧尸:“......???”
它的扑击动作硬生生卡住了,似乎它的低级脑容量无法处理“同类”突然变成“手部挂件”还啃起了它的表这件事。
陆野:“!!!”
他也懵了,这又是什么操作?
女丧尸啃了两下表壳,似乎不太满意口感,又伸出手去抠表带,嘴里发出焦急的“呜呜”声,像是在抱怨:“这个怎么打不开!”
“嗬......!”
壮硕丧尸总算反应过来了,它暴怒的甩动手臂,想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同类甩飞!
女丧尸被甩得像个布娃娃一样晃来晃去,但双手还死死抱着那只手腕。
就是这个机会!
陆野立马抄起地上半块断裂的砖头,用尽全力,照着那颗腐烂的太阳穴狠狠拍去!
“嘭!”
一声闷响。
壮硕丧尸的动作戛然而止,它晃了晃,重重栽倒在泥地里,不再动弹。
世界终于安静了。
陆野喘着粗气,扔掉了沾满污血的砖头,感觉手臂都在发麻。
还没等他把这口气喘匀。
“咔哧!”
一声特别清脆,特别熟悉的啃咬声,硬生生打断了他的喘息。
陆野头皮一炸,抬起头。
只见那个女丧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他那杆宝贝步枪给捡起来了!
她压根没管地上新添的那具同类尸体,两只手就跟抱金条似的,紧紧抱着枪管,歪着脑袋,“啊呜”一口, 又啃在了冰冷的枪身上!
啃得那叫一个投入,那叫一个忘我,好像刚才那场生死搏斗还不如她嘴里这“硬疙瘩”来得重要。
陆野:“......我居然被这么个傻玩意儿救了?”
他眼睁睁看着枪身上可能又多了一个新鲜的小牙印,一口气堵在胸口,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陆野想都没想,立马就冲了过去,一把夺回自己的枪,还把对方掀翻在泥地里。
女丧尸的手在半空瞎刨了几下,想爬起来,结果笨手笨脚的只把自己翻了个面。
陆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他蹲下来,用枪口捅了捅她的背。
女丧尸立刻不动了,慢慢抬起头,脸上全是泥,只有那双眼睛还清亮亮地看着他。
陆野嫌弃的啧了一声,又用枪口杵了她脑袋一下。
女丧尸被杵得歪了歪头,突然眼睛一亮,马上张开嘴,眼巴巴地看着枪口,以为陆野要喂她吃。
陆野见她这副蠢样,忍不住用枪托拨开她的头发,检查了一下她的头皮:“奇了怪了,也没被啃脑子啊,怎么傻成这样?”
女丧尸根本听不懂,还维持着张嘴的姿势,盯着他的手,像是在催“快点喂”。
陆野看她这副傻不愣登的样子,扯了扯嘴角:“傻成这样,杀了都嫌浪费力气。”
他实在搞不懂女丧尸这些奇怪的举动,也不想搞懂。
他把枪别回腰后,抬头看看天,乌云密布,风里己经带着些雨点。
“再不走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他没再看地上那个“泥坨子”,转身就往树林走去,脚步很快,一次都没有回头。
趴在泥里的女丧尸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着急地“啊呜啊呜”叫着,手还在空中瞎刨。
她还想要那个能啃出声音的黑色金属。
首到陆野完全消失在树林里,她才慢吞吞地用手撑地,晃晃悠悠的爬起来。
刚站稳,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打在脸上。
她也不知道躲雨,只是呆呆地看着陆野离开的方向,然后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地上有陆野刚踩出的脚印。
她一脚踩进去,脚印比她的脚大不少。
她愣了一下,低头看看,好像觉得这个坑很合适,还非要把另一只脚也塞进前面那个脚印里。
结果没站稳,“啪”的一声又摔泥里了......她爬起来,胡乱抹了把脸,也不管一身泥水,就认准了那串脚印,歪歪扭扭,一个一个踩着往前走。
没走多远,地上一个闪亮的啤酒瓶盖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蹲下去,抠出瓶盖塞进嘴里咬了一下。
“咔......”味道不对。
她失望的“噗”一声吐掉瓶盖,抬起头茫然地西处张望,用鼻子嗅了嗅,好像又闻到了那个味道,这才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去。
雨越下越大,她那身粉色裙子早就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浑身都滴着水,但她好像也没感觉,只是固执的跟着那串快要被雨水冲没的脚印,一步一步往树林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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