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sir，你认为黄志成是否清楚我们承受的压力？”
陆启昌心头一紧：
“你是说，他会把这当作自己的筹码？”
沈沐继续问道：
“你会放过黄志成吗？”
陆启昌毫不犹豫：
“绝不可能！”
“我们一线刑警没人会饶了他！”
沈沐郑重颔首：
“您说得对。”
“我们绝不会放过黄志成，但内务部未必。”
陆启昌神色骤变，
“内务部可能和他达成交易？”
沈沐点头。
陆启昌急切道：
“沈sir，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沈沐起身，
“陆sir，我这就去办。”
黄志成惊讶地望着对面：
“沈sir，你不是在军装组吗？”
“怎么会由你负责审讯？”
他瞳孔猛然收缩，
“你调任便衣了？”
沈沐微微一笑，
“托你的福，我提前三年结束了军装生涯，现在加入重案组了。”
黄志成愣了一下，随即摇头。
"警队规定，穿军装满五年才能转便衣。"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五年只是个参考期限。"
"多少人一辈子都穿军装。"
"只有最拔尖的才能提前转便衣。"
"五年内能转的都算优秀，沈sir只用一年半就做到了。"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
"沈sir前途不可限量！"
黄志成以老资历的口吻评价着，语气里透着明显的羡慕。
沈沐笑了笑："借你吉沐。"他双手搭在桌上，笑容真诚，"说起来，我得谢谢你。"
黄志成一愣："谢我？"
沈沐点头："当然。要不是你，我哪能这么快升任西九龙总署重案组督察？又怎么站稳脚跟？"
黄志成听出话中深意，冷笑："沈sir，你这是拿我当垫脚石？"
沈沐微笑："没错！你就是我的贵人。"
"你的事发，让我从军装调进重案组。"
"你的案子坐实，我就顺利迈出便衣第一步。"
"你不是贵人是什么？"
黄志成怒极反笑："你凭什么觉得能吃定我？"
沈沐耸耸肩："事实如此。"
黄志成讥讽道："谁给你的自信拿我当跳板？"
沈沐晃了晃手中档案："你的案子证据确凿，犯罪事实清楚。"
"上头派我处理，明摆着送我功劳。"
"你不会不懂吧？"
审讯室外，陈警司和陆启昌正观察着。陈警司皱眉："沈sir这么说话，不是激怒黄志成吗？还能合作？"
"我让他审，就是利用他年轻让黄志成放松警惕。"
"没想到……"
陆启昌对沈沐却充满信心。
在陆启昌看来，沈沐当年在警校时就展现出过人天赋，连资深刑警的办案手法都能轻易识破，堪称警界明日之星。
陆启昌虽然不理解沈沐为何要故意 黄志成，但他对这位同僚充满信任："长官放心，沈sir这么做必有深意。"
陈警司无奈摇头："希望如此。"
正如陈sir预料，黄志成果然被激怒了："你想拿我当垫脚石？"
沈沐从容反问："不可以吗？"
黄志成嗤之以鼻："痴心妄想！就凭这几份档案就想定我的罪？"
"不可以吗？"沈沐依旧云淡风轻。
"当然不行！"黄志成突然大笑，"你这种菜鸟根本不懂一线刑警的难处。"他指着档案冷笑道："这些根本构不成证据！"
"让我教教你，"黄志成俯身向前，"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们必须比他们更狠。很多办案手法都游走在灰色地带。"
他得意地扬起嘴角："想靠这些定我的罪？做梦！"
陈警司面色凝重："他抓住了我们的软肋。确实无法仅凭口供定罪。"
陆启昌叹道："所以您才会调沈sir来。"
"他能顶住压力吗？"陈警司忧心忡忡。
"能！"陆启昌斩钉截铁，"沈sir一定可以！"
陈警司仍不放心："但愿吧。"
沈沐微笑着看向黄志成："何必故作镇定？你心里其实一点都不怕。"
“即便我们执意要定你的罪，你也有退路吧？”
黄志成挑眉反问：
“我能有什么退路？”
沈沐毫不避讳：
“何必装糊涂？”
“你的靠山不就是内务部吗？”
“你早就盘算好了这一步，对吧？”
黄志成沉默片刻，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透着张狂：
“既然你清楚我的底牌，又能奈我何？”
陈警司面色阴沉：
“这 说得没错，我们确实拿他没办法。”
“对付那些大毒枭和重犯，我们的手段本就存在灰色地带。”
陆启昌默不作声。
警队里比黄志成更恶劣的大有人在。
他心中也不禁忐忑——黄志成如此有恃无恐，该如何惩治？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
沈sir能解决吗？
沈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真以为我们抓你是因为对付倪家手段太狠？”
黄志成反问：
“不然呢？”
沈沐平静道：
“当然不是！”
“我们抓你，是因为你和韩琛互相卧底、狼狈为奸。”
“我们抓你，是因为你漠视同僚性命。”
“警队同袍是能托付后背的战友，而你，越过了这条底线！”
黄志成一怔，恼羞成怒：
“你能拿我怎样？”
陈警司和陆启昌齐齐望向沈沐，他们也想知道如何处置黄志成。
眼下形势极为棘手。
黄志成有内务部撑腰，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实在想不出对策。
沈沐凝视着黄志成，诚恳道：
“你真是我的贵人。”
“不仅给我腾出位置，助我在重案组站稳脚跟，现在还给我上了宝贵一课。”
“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忘记你。”
“至于怎么处置你……你说，如果倪家知道倪坤是你设计的，会是什么下场？”
黄志成突然慌了：
“倪家怎么可能知道？”
沈沐讥讽道：
“消息自然是我们的人放出去的。”
“放心，警队绝不会公开承认这种事。”
“你可以不要脸，但我们还得顾全颜面。”
他耸了耸肩，
“官方场合，警队半个字都不会提。”
“不过嘛……”
“你也说了，”
“一线办案环境太差。”
“有时候，不得不用点特殊手段。”
“倪坤一死，整个江湖都乱了。”
“这可是能掀起风浪的大事。”
“这种情报，价值连城。”
“谁拿到手，上头都会重点关注。”
黄志成额头冒汗，猛地站起来大喊：
“不行！”
“你不能这么做！”
“这是违规的！”
沈沐一脸诧异：
“你搞错了吧？”
“我哪违规了？”
“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个罪犯！”
“你的信息又不是我们泄露的。”
“卧底干的，关我们什么事？”
黄志成连连摇头：
“你这是破坏规矩，大错特错！”
沈沐慢悠悠道：
“我说过，你是我的贵人，无私奉献。”
“把位子让给我，还用自己的教训提醒我。”
“最难得的是，落网前还给我上了一课。”
“真让人感动。”
他讥讽一笑，
“对付某些人，就得无所不用其极——这不是你教的吗？”
“怎么样，我学得不错吧？”
审讯室外，陈警司和陆启昌忍不住鼓掌叫好！
黄志成仗着内务部撑腰，耍无赖让两人束手无策。
偏偏拿他没办法。
可沈沐一出招，两人愣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陈警司摇头苦笑：
“原来这么简单？我居然没想到？”
陆启昌叹气：
“为这事，我两天没合眼。”
“早知如此，何必发愁？”
陈警司无奈地摇头：
"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我们被规矩束缚，自然寸步难行。"
陆启昌深以为然：
"警察办案讲究程序正义，哪像黑帮不择手段。"
"黄志成就是吃准了这点才敢胡作非为。"
"我们遵纪守法，倪家却毫无顾忌。"
"这消息一旦泄露，黄志成这辈子就毁了。"
"就算内务部帮他伪造身份也无济于事。"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倪永孝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警司赞许地说：
"还是你有眼光，沈沐确实见解独到。"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能灵活运用。"
陆启昌郑重应和，
心中却暗想：
"灵活运用？恐怕不止吧！"
"他在警校就懂得藏锋守拙，连督察们都瞒过去了。"
但这些话他不会告诉陈警司。
陈警司开怀笑道：
"阿昌，你慧眼识珠。"
"我厚着脸皮把沈sir调来也算值了。"
"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
陆启昌恭敬相送：
"长官放心。"
"沈sir定会妥善处理。"
"我一定全力配合。"
陈警司满意颔首：
"交给你们我放心。"
他踱步离开时喃喃自语：
"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与此同时，黄志成歇斯底里：
"你们不能这样做！"
"这是草菅人命！"
沈沐从容回应：
"你误会了，我们依法办事。"
黄志成暴跳如雷：
"你要向倪家告密？"
沈沐轻晃食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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