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人已经在医院。
沈语瑶垂头坐在我旁边，宋泊川站在窗的另一边。
好像泾渭分明。
「见青，你怎么样？」女人紧紧握住我的手，滚热的体温传向四肢百骸。
这是五年间，这曾是我最眷恋的温柔，如今却是最狠的穿肠毒药。
「疼傻了，你说话啊……」
宋泊川走近，双眼通红，嘴唇也红。
眼睛是熬的。
嘴唇大概是被吻的。
我垂眸，摇了摇头。
沈语瑶也凑了过来，漆黑的眸子映出憔悴的我。
「还好，医生说你只是皮肉伤，养两天就能好……」她说着说着，神色带了点犹豫，「见青，昨晚下大雨，你去哪了？」
两个人很隐秘的对视一眼。
我视而不见，哑着声道：「昨天……我生日，想去买蛋糕。」
宋泊川眼神一缩，头垂了下去。
而沈语瑶攥住我的手，下意识收紧，像是心虚。
房间一片死寂。
只有三人的呼吸声。
「我饿了……」
我主动打破沉默。
沈语瑶率先起身：「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话时，她甚至不敢看我，只有仓皇的背影透着几分迫不及待。
房门合上，只剩我和宋泊川。
我装作无意，问出声：「听说昨晚警察抓了不少人？你知道这事儿？」
他神色一僵，露出几分狼狈：「不知道啊，昨晚我和导师聊得很晚，忘了你生日，对不起啊。」
无论是他粗心弄丢我辛苦挣来的二十万，还是失手打碎父亲留给我最后的遗物。
我都说过没关系。
可这次，我没说。
不是因为沈语瑶多么重要。
而是相比于女人的欺骗，宋泊川的背刺更让我心寒。
我们十五年的感情，在他心底竟然比不上一个女人。
「见青，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宋泊川打量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闭上眼，苦笑。
「只是累了……」
不知多久，天色黑透，我被粗重的喘息声惊醒。
蹑手蹑脚来到窗边，我整个人呆住。
走廊外那张窄小的陪护床上，两个交缠的人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浑不知天地为何物。
「你轻点，小心他听见……」
「放心，饭里下了药，有的睡，」
宋泊川嗤笑：「那药有副作用，你不怕给他药傻了？」
沈语瑶像是受不住热，一把钻出被面，咬了他一口，含含糊糊道：
「那药他吃了五年，还不好好的？破屋一点也不隔音，不给他用药，咱俩动静那么大……」
心底阵阵刺痛。
难怪宋泊川一回来，沈语瑶临睡前便给我一杯牛奶。
我以为她是担心我失眠。
原来是怕我撞破。
咬碎舌尖软肉，直到喉间漫出血味，我挪回床上重新闭眼。
次日一早，隔壁秦叔拎着水果来看我。
一合上门，他便着急忙慌的开口。
「见青坏了！街道上都说，那晚被警察扫黄抓走的人是你！还是你对象沈语瑶……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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