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种子儿童栽种

他的老师俞道成盗取了他的画发表。

那年我 15 岁。

为了查清真相。

和俞道成的女儿成了最好的朋友。

1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

俞知晴 20 周岁的生日宴办得如火如荼。

台下名流觥筹交错。

台上，俞道成和梁思颖携手为俞知晴戴上了一顶镶满了钻的皇冠。

戴好皇冠后，俞知晴朝我这边看了过来。

然后俏皮地冲我眨了眨眼。

我回了她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笑容。

与台下的观众一起鼓起了掌。

掌声似雷鸣。

把我带回了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那是哥哥死后的第三十四天。

我将他的遗物翻了个遍。

才终于找到了俞道成的住址。

我淋着暴雨，翻过护栏。

拖着被护栏尖刺划烂的双腿，来到了恢弘大气的别墅前面。

俞道成缓缓从库里南上下来，一旁的管家立马上去给他撑起了伞。

他走到门口时，俞知晴从客厅跑了出来，梁思颖也紧随其后。

然后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一起走了进去。

窗户透出的暖黄灯光，看着比我们小区惨白的路灯温暖很多。

哥哥就是摔碎在了惨白的路灯灯光里。

2

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哥哥是个画画天才。

他将一个卡通图案看上一遍，就能复制得栩栩如生。

初中的美术老师教了他素描的基本功。

高中的美术老师教了他色彩和速写，并建议他走艺考路线。

可是学美术太耗钱了。

集训、画室、画材……

哥哥一直很懂事，主动提出不走艺考。

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画画。

每次学校的老师免费教授他相关知识时，他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我知道的事情，爸妈肯定也看得出来。

他们不想耽误哥哥，所以更加起早贪黑地干活。

然后在一次送货途中，意外遭遇了泥石流。

那一年我 8 岁，哥哥 16 岁。

在爸妈的葬礼上，哥哥拉着我的手，说:

然然，没关系的，还有哥哥呢，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3

政府给我们提供了补贴。

邻居和亲戚们也明里暗里地一直帮扶。

我顺利升上了初中。

哥哥顺利考上了大学。

他一直没放弃画画。

大二那年，他创作的油画作品在某国际赛事上斩获头奖，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俞道成联系上了他，示意可以收他当徒弟。

俞道成闻名遐迩。

算得上是哥哥的偶像。

拜入他名下后，哥哥获取了很多资源。

开了几次画展。

给有钱人家的孩子当私教。

然后用这些积蓄买了房子。

我一直将俞道成视为恩人。

直到他以自己的名义发表了那幅油画——《种向日葵的女孩》。

哥哥是在我十五岁生日的第二天跳的楼。

在此之前，他跟我说过会送我一幅画当生日礼物。

家里有一间画室。

哥哥一直不准我偷偷进去，怕我不小心弄脏他的画。

但我实在太好奇了。

所以找机会偷偷溜了进去。

画室里杂乱无章，正中间盖着画布的大画架极为显眼。

我小心翼翼掀起了画布的一角。

热烈灿烂的向日葵仿佛照亮了整个房间。

向日葵花丛中，一个戴着红色渔夫帽的小女孩拿着水壶在浇水。

虽然小女孩的主体还没完成。

但我知道画里的人是我。

那顶帽子，是哥哥带我去海边玩的时候买给我的。

4

我一直没想通哥哥为什么会自杀。

虽然那天他回来得很晚。

还是给我带了我期盼已久的限量版公仔。

他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笑着说: 然然，祝你生日快乐。

所以那样一个温柔强大的人。

为什么会在我生日过后第二天的零点十分从十楼跳下去呢?

后来，在网上看到俞道成发表新作的热搜时。

我大概有了答案。

可是哥哥不在了。

我也没有证据证明作画人另有他人。

俞道成家世雄厚，粉丝众多。

我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在搜索俞道成相关的信息时，我查到他的女儿和我在同一所学校。

俞知晴和我同龄，天真烂漫。

在我将她从混混手里救下来之后，就把我当成了掏心掏肺的朋友。

这个大小姐可能永远不会知道。

雇佣一个小混混只需要 50 块钱。

让司机不能联系上她，只需要偷出她的手机，泡水后再跟她说是在水池中捡到的就行。

和俞知晴认识的第二个月，她就把我带去了她家做客。

知道我从小父母双亡后。

她妈妈梁思颖母爱爆棚。

当场认我做了干女儿。

我改了姓，从秦然变成了楚然。

俞道成对我的身份没做怀疑。

只是在看到我时愣了一秒。

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和哥哥长得有点像的缘故。

5

我和俞知晴一起升入了本校的高中。

靠着她爸妈的关系。

艺体和文化分班前，我们一直都在一个班。

俞知晴总是丢三落四的。

每次发下来的试卷和教辅一直都是我帮她整理。

整理完后，她总会挽着我的胳膊靠在我肩上，撒娇道:

然然，你真好，以后要是没了你我可咋办呀

她家里一直想把她送出国。

但她实在太迷糊了。

她爸妈都有工作也不能一直陪读，就想让我陪她一起去。

我怎么可能会出国呢?

我要离俞道成越近越好。

俞知晴总是隔三岔五给我洗脑。

在我不知道第几次拒绝后，她妥协了。

算啦，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国外，我就在国内上大学好啦。

然然，我们到时候也读一个学校好不好?

6

高考前，梁思颖去慈恩寺求了两块玉牌。

我和俞知晴一人一块。

然后我们真的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这当然不是因为玉牌保佑。

而是因为俞道成是 Q 大的名誉校友。

学校研究生学院里，有好几个他名义上的徒弟。

俞知晴考 Q 大是因为她爸爸。

我也是。

高考后我总住在俞家。

可俞道成的画室兼书房连俞知晴都不能进，更遑论我。

但我并不是毫无收获。

我清楚地知道了俞道成逼死我哥哥的动机。

梁思颖在饭桌上无意透露过。

俞道成已经很多年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了，他本人为此苦恼了许久。

幸好后来老俞画出了向日葵那幅画，不然他可就晚节不保了。

听到这句话时，我没控制住自己。

切牛排的银刀在瓷盘上划出一道尖锐刺耳的噪音。

7

人一旦在一件事上尝到了甜头，便不会轻易收手。

我将调查重点从俞家转到了学校。

Q 大美院全国知名，人才辈出。

俞道成名义上收的那些徒弟，更是人才中的佼佼者。

他们，是他下手的最佳人选。

俞知晴的身份很好用。

靠着她的身份，我轻而易举地就认识了和俞道成有牵扯的学生。

6 个研究生，全是男生。

我观察了他们很久。

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郑执昱身上。

和其他人不同的是，郑执昱平时总是一副郁郁寡欢、活着死了都无所谓的样子。

明明以他们的学历，前途该是一片大好。

最重要的是郑执昱看向俞道成时的眼神。

恨不得啖其血肉，却只能隐忍不发，装出敬重和钦佩。

这样的眼神，我装了三四年。

我明里暗里约了郑执昱很多次。

他一直对我不理不睬。

为此，俞知晴还调侃道:

原来你喜欢忧郁王子这卦的啊。

话是这样说，她还是尽力帮我约到了郑执昱。

见面那天，郑执昱穿了一身白衬衫和浅色牛仔裤。

可能是思念作祟。

他推开椅子坐下的一瞬间，我将他幻视成了哥哥。

见到是我，郑执昱诧异了一瞬。

然后机械地用勺子搅动着水杯里的柠檬片。

我好奇道: 不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约你出来吗?

郑执昱头也没抬: 没什么好问的，我只有十五分钟的空闲时间，不管你要做什么，麻烦快点。

我开门见山。

你为什么那么恨俞道成?

郑执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水杯中一道小漩涡在不停空转着。

他对你做过什么吗?

我问出第二个问题后，郑执昱抬头对上了我的视线。

他的眼神很复杂。

恐惧、愤恨、羞耻……

郑执昱扶着水杯的手逐渐半握成一个拳头，用力得指关节发白。

他脸上浮现出一个难堪的笑: 那个畜生给你们说了什么?

畜生代指的应该就是俞道成。

看来这一次，我赌对了。

于是我追根究底地问道: 他是不是逼你给他代笔?

是不是将你的画占为己有?

是不是经常盗取你们学生的劳动成果?

我一连串的发问让郑执昱蒙住了。

但我没心情管他的反应。

你有保留证据吗?每个人作画风格和习惯都不一样，你要是举报他应该能成功的，对吗?

牵扯到和哥哥有关的事情，我总是很容易失去理智。

心理医生一直建议我，不要总一头扎进某件改变不了结果的事情中。

不然我的躯体化反应会加重。

可这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哥哥的死，犹如无数根刺扎进了我的血肉里。

在经年的时光里它们生根发芽，早已遍布了我浑身的脉络。

从郑执昱惊恐的眼神中，我知道，我失控了。

我用力抓住了他的手，癫狂地质问着。

俞道成是不是威胁过你?

如果你不把作品给他，他是不是会有很可怕的报复行为?

我求你，我求你告诉我……

郑执昱抽回双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是美院的，他能对你做什么?

我失神地看向桌沿。

是我哥，他逼死了我哥哥。

《种向日葵的小女孩》你知道吧，俞道成这几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画作，那其实是我哥哥的作品，也本来，该是我 15 岁的生日礼物。

郑执昱警惕心很强。

我能理解。

毕竟平时我和他接触的过程中总少不了俞道成或者俞知晴的参与。

我自揭伤疤，将哥哥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并拿出了相关佐证。

郑执昱听完，只问了一句。

秦术是你哥?

我说: 是。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 我之前也很喜欢他的画。

然后谁都没有再说话。

任凭风将桌上的摆件花吹得吱呀乱晃。

一阵很久的沉默之后，郑执昱率先开了口。

那畜生不止盗取了我的画。

第二句话他说得比较艰难。

他还……侵犯了我。

8

我一直以为，我早就了解了人性的阴暗面。

比如经常有一些身份敏感的人出入俞家。

用一笔巨款买走其实并不值钱的瑕疵画作。

比如虽然在外人眼里看起来俞知晴的父母无比恩爱。

但俞道成外面的女人数不胜数，最小的一个不过刚满十岁。

比如，每每给俞道成敬酒，祝他宏图大展时。

我心里其实想的是他能不能早点去死。

原来溃烂的结痂下面，是早已发烂发臭的腐肉。

也并不是毫无痕迹。

即使在接近四十度的高温天气，哥哥也一直喜欢穿着长衬衫和长裤。

并一直将扣子扣到最顶端。

他将生日礼物递给我时，脖颈处其实隐约能看见紫红的淤痕。

为什么我没认出来?

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不多问一句?

池子里的水几乎要呛进肺里时，我才慢慢悠悠地抬起了头。

水柱从额头到鼻翼，再到下颚，最后滴落在了地板上。

我决定再做点什么。

我又去学校找了郑执昱。

还带上了我这些年收集的证据。

出入俞家的大人物名单以及他们购买的画作、俞道成在外面和其他女人鬼混的照片、俞道成在家里攀扯其他艺术家的录音……

只要再加上郑执昱的举报，就一定能将俞道成拉下马。

只要警方介入调查，哥哥的死因就一定能大白于天下。

可郑执昱不愿意。

那个畜生录了视频，我要是举报他，我家里所有人都会收到那些视频。

我爸妈身体不太好，虽然奖学金可以覆盖我大部分花销，但他们为了我的前途依旧在拼死拼活地打拼。

楚然，我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我赌不起，我只想熬到毕业，然后找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再将父母接过来过过好日子。

那些证据对俞道成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层层包庇下，只有我们会脱不了身，蜉蝣焉能撼动大树呢?

郑执昱背上包，一步步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站在原地。

大拇指无措地在食指上来回滑动，到底还是忍住了去追他的想法。

其实谁都没做错什么。

郑执昱没错。

哥哥也没错。

只是这世道实在是太难了些。

9

夜晚的校园很热闹。

我避开人群，买了根火腿肠，在西苑附近的草丛将小花叫了出来。

小花是只狸花猫。

瞎了一只眼睛，瘸了条腿。

它平时不太亲近人。

但它很亲近我。

小花哐哐地炫着地上的火腿肠。

我点了根烟，站在一旁看着它。

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侧过头，顾闻祁正抱着篮球对着我笑。

看到我手里的烟，他舒展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又在抽烟?

关你什么事?

顾家和俞家算是世交。

我和俞知晴总是形影不离，难免会接触到他们世家好友的孩子。

除了俞知晴，我本没想和其他人沾上半点关系。

一直装纯良无辜真的很累。

但顾闻祁是例外。

因为我无意间得知，他就是我哥哥之前辅导过的那个小孩。

我哥哥对他的评价是: 那个小孩有点天赋，但不多，不过人还不错。

第一次见面时，顾闻祁油腔滑调地对我说: 嘿，这位美女，我好像在画里见过你。

他的油腻让我一直对他退避三舍。

知道哥哥辅导过他后，我又刻意和他拉近了些距离。

爱屋及乌。

我把他当做了哥哥的遗物之一。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顾闻祁说: 俞知晴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乖得像兔子一样，她不在的时候你整个人像是被冻上了一层霜。

楚然，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我沉默不语。

吸了口烟后，踮起脚将烟雾缓缓吐在了他脸上。

顾闻祁，别在俞知晴面前乱说话。

10

我并不相信俞道成拍那些视频只是为了用来威胁郑执昱。

对于变态来说。

一定更喜欢反复观看欣赏自己的杰作。

比起外面，家里密闭的书房似乎更能满足他的环境要求。

我必须得想办法进去一探究竟。

制定计划对我来说很简单。

这几年走的每一步都在我的计划之内。

可我前两天才和俞知晴闹了矛盾。

和郑执昱聊过之后，我的情绪更加不受控起来。

俞知晴也发现了这一点。

她以为我被郑执昱拒绝了，正为失恋而难过。

她是一个很合格的朋友。

我情绪低落时，她总是千方百计地哄我开心。

可她的脸让我想起了俞道成的恶行。

所以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时，我没控制住，一把将她推开了。

俞知晴，你烦不烦?

吼完，俞知晴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和她做朋友的这些年，我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

抛开蓄意拉拢关系的目的，只因为她真的很好很好。

她善良宽厚地对待身边每一个人。

我随口一说的事情，她也总能用心记住，然后给我惊喜。

被仇恨覆盖的这些年，我总感觉自己卑劣不堪。

俞道成罪不可恕。

可为什么他妻女一片纯良的心意要被我如此糟践?

所以在对上俞知晴泪盈盈的眼睛时。

我落荒而逃了。

在我绞尽脑汁地想该如何冰释前嫌时。

俞知晴率先给我打来了电话。

然然，明天晚上七点，森林公园的草坪上有活动，你要准时过来哟。

11

入秋后，天就黑得早了。

七点的森林公园一片昏暗，几乎没什么人。

我想，这个邀约可能是俞知晴为了报复我凶了她的恶作剧。

正要转身离开时，草坪上依次亮起了彩灯。

正中间架起了一个大屏幕，上面不停播放着和我有关的照片。

从树林后面走出了很多人。

俞知晴、顾闻祁、梁思颖，以及我在学校关系比较好的同学们。

俞知晴走在最前面，手里端着一个生日蛋糕。

蛋糕上，是两只代表 20 岁的生日蜡烛。

哥哥死后，我就再没过过生日。

因为那天已经不再值得被庆祝了。

所以俞知晴追问我生日的时候。

我随便说了一个日期。

10 月 27 号。

我点开了手机的屏幕。

上面显示着: 10 月 27 日 19:00 分。

生日歌响了起来。

俞知晴端着蛋糕走到了我面前，笑吟吟地，眼睛亮得像星星。

然然，祝你生日快乐

是什么时候策划了这场惊喜呢，俞知晴?

是因为在你 20 岁生日宴那天看到了我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了吗?

还是因为我跟你说过喜欢傍晚时分森林中的静谧?

我接过了她手里的蛋糕。

心里无奈地想。

俞知晴啊，你真的是个傻子。

生日惊喜派对结束后，我和俞知晴她们回了俞家。

内心几番纠葛后，我还是决定实施我的计划。

我主动提出为她们熬牛奶桃胶羹。

俞知晴双眼一亮，好呀，我超喜欢喝你熬的桃胶羹的

她亲昵地在我肩头蹭来蹭去，撒娇道:

然然，你真好。

梁思颖笑着斥责: 你呀，然然今天可是大寿星，你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给你做事情?

俞知晴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我摆了摆手，说: 没关系的，干妈，你们今天给我准备那么大的惊喜，一碗桃胶羹算什么?

我走进了厨房，劝走了想要来帮忙的保姆。

做好桃胶羹后，将带在身上的安眠药药粉撒了进去。

端出去时，俞知意满脸期待，梁思颖在拍视频给她的小姐妹炫耀:

看我干女儿多能干

我别开头。

将发抖的双手强行忍了下来。

12

俞知晴她们睡沉后，我偷偷摸摸下了楼。

避开监控后，我顺利找到了电箱，将电闸拉了下来。

今天是周六。

根据我的调查，俞道成周六的晚上固定会和几个朋友交流，不常回家。

我摸黑来到了俞道成的书房门前。

人总是喜欢将几个熟悉的密码通用地设置在各种物件上。

郑执昱给了我几个他观察到的密码。

事实证明，我今天运气还算不错。

最后一个密码让我成功打开了书房门。

门开时嘀的那一声，让茫茫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缺口。

我轻轻合上门，打开了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书房布置中规中矩。

矗立着几排落地书架，四面墙全部嵌入了内置置物架，上面放满了古玩。

我戴上手套，将装有高价购买的、能破解电脑密码的 U 盘插入了俞道成的笔记本电脑。

跳转到解锁完的电脑主页后，我将里面的各种盘翻了个遍。

里面有很多加密文件夹。

全部都是以人名命名的。

我看见了我哥和郑执昱的名字。

没有一丝犹豫，我点开了以我哥名字命名的加密文件夹。

可我将郑执昱给的密码试完了都没能打开。

鬼使神差地，我输入了我哥的出生年月日。

打开了。

愣了一瞬后，我急忙将文件拷到了 U 盘里。

然后关掉电脑，确认屋内没有任何异样后，悄声离开了书房。

正准备上楼梯回卧室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谁在那儿?

是俞道成的声音。